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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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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喬西心頭一跳, 讓他跟達裏爾搞好關系,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。

比這事更讓人覺得難受的是,烏涅塔完全沒有考慮他的感受, 兄妹情比想象中的還要牢固。

他口裏泛苦,鉆出被子發現達裏爾正枕著她的手臂, 呼吸平穩。

喬西也背過身,賭氣似的把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。

兩邊手都抽不回來,烏涅塔迷迷糊糊也睡了,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兩只手都沒了知覺。

她眼睛半睜, 視線朦朧地看向床頭的人影:“醫生, 我的手怎麽了, 誰趁我睡著的時候幫我截肢了嗎。”

尤利婭低頭,一改之前的冷淡, 柔聲說:“我們愛人醒了啊。”

烏涅塔茫然:……?

“忘記你聽不見了, 稍等我一下。”她手裏拿著橘子,剛剝皮剝到一半, 房間裏都是清新的橘子味道,一副和樂融融來探病的景象。

“你怎麽來了,他們倆呢。”

尤利婭把經絡都弄掉:“現在不方便寫字,我說慢一點, 你看我口型。”

“一個換藥去了,另外一個要覆查腺體。”她語速很慢,嘴角帶笑, 看起來耐心十足:“他們倆都不願意對方跟你單獨待在一起,非要一起出門。”

“還挺和諧的。”

尤利婭心中暗自感嘆,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

橘子剝得差不多,兩個扛著攝像機的人走進病房, 為首的那個把機器架好後,激動地坐到尤利婭旁邊。

“本想在你辦公室進行訪問的,不過這裏也不錯,拍出來之後能更清楚地體現你對同性愛人的擔憂和關愛。“

尤利婭:“要謝謝你們的配合才是,其實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,你們同意來醫院,正好我能早點來探望她。”

“有一個正大光明摸魚帶薪談戀愛的機會,說實話還挺激動的。”她笑呵呵的,平易近人幽默親和的形象一下就豎起來了。

雙方距離瞬間拉近。

“哪裏哪裏,能給帝國史上第一個公開出櫃的政客做專訪,我們才激動呢。”

烏涅塔暫時沒說話,她正從兩邊交流時的只言片語中讀取信息。

記者開始強調采訪前註意事宜:“這次我們不會拍攝您愛人的臉,她的手可能會出鏡,鏡頭拍到的時候二位最好能十指緊扣。”

尤利婭微笑點頭:“我跟她溝通一下。”

她拿出手機打字,屏幕伸到烏涅塔面前:“早上鬧出來的風波太大了,影響很惡劣,這是上級派來調查我的紀檢。”

“我們要在這進行一個時長三十分鐘的質詢,你作為當事人需要在場配合調查。”

尤利婭就是條無利不起早的鬣狗,結合剛才獲得的信息碎片,一定是有巨量的利益等著,她才會大費周章的兩頭騙。

烏涅塔沒說話。

她先是威脅:“我要是不能從這場麻煩裏脫身,你哥哥不一定能撈得出來。”

然後動之以情:“既然你因為事故後創傷對我產生了短暫的愛情和依戀,應該會無條件支持我吧。“

她一改之前的抗拒厭惡,把剝到完美的橘子塞到烏涅塔手上。

烏涅塔怔了兩秒,被她的厚臉皮震到瞪大雙眼,提線木偶一樣望著她楞楞點頭。

采訪是以直播的形勢進行放送,正式開始後,尤利婭和記者一問一答。

“六個月前你開始推行A同法案,那時候起,你就意識到自己性向產生的變化了嗎。“

尤利婭掃一眼烏涅塔,苦笑道:“那時候我還沒遇見她,單純就是覺得性少數群體也該和普通民眾一眼,擁有同等的權利。”

她放下抓著烏涅塔的手,聲音輕而有力地說道:“不被束縛,光明正大地去愛,不會因為愛人是同性而恥於在人前開口。”

“社會在進步,愛也不該被禁錮,這是值得人們去思考的終身議題。”

烏涅塔要不是在裝聾,都忍不住想為她鼓掌了。

即使聽不見,她的身體也微微前傾,被尤利婭激昂的表情和飽滿的情緒所感染,長久地凝視著對方。

尤利婭感到一絲不自在,但仍然保持著最佳狀態,繼續侃侃而談。

記者:“你們是什麽時候遇見,又是何時相愛的,拋去你個人的政治抱負和對社會心懷的大愛不談,你想過以後嗎,你和你愛人的戀情由暗轉明,你們怎麽面對外界的非議。”

她沈吟半晌,烏涅塔的手像道具一樣被她牽著放在懷中。

她眸光閃動,赤紅色眼珠像寶石熠熠生輝。尤利婭緩緩答道:“關於以後,我確實沒有過多的想法,唯一能保證的是,就算我和愛人迫於她的家庭壓力分手了,我也會努力推動法案通過。”

尤利婭甚至開始提前鋪墊。

她雙眼微微發紅:“我和愛人的共識是不問以後只爭朝夕,即使我們不能走到最後,因為法案受益的成千上萬的性少數伴侶們會替我們走在陽光下。”

尤利婭深知這是積攢政治資本的好機會,三句話不離法案。、

她的語言簡潔明晰,又加上當眾出櫃的深情形象加成,並不惹人討厭,架機器的人都被她感染到偷偷擦眼淚。

記者:“連你這樣事業有成的alpha也會被拒之門外,您愛人的家人實在狠心。”

尤利婭悠悠嘆氣。

攝影師沒有選擇拍她略顯憂郁的臉,而是把鏡頭對準在兩人交纏的雙手上。

記者看了眼手表,時間差不多了,他擡手示意攝像準備收工:“更多的問題讓我們留到下次專訪……”

話音沒落,一滴淚闖入鏡頭,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。

烏涅塔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,從她眼中滾滾落下。她側著臉眉頭微皺,無聲哭泣時有種驚人的柔弱與美麗。

尤利婭手忙腳亂地用袖子給她擦眼淚。

“我……我怎麽哭了。”硬挺的布料刮在皮膚上,烏涅塔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。

指尖一片濡濕,她怔了好半晌,聲音嘶啞且茫然地說道:“抱歉,我看尤利婭的時候太投入了,一時之間忘記了。”

烏涅塔表情惶恐:“雖然聽不到你們具體說了些什麽,但是我從口型分辨出,好像有以後和分手這兩個詞。”

尤利婭不明所以,只感覺握在手心的那只手抖得厲害。

她臉上的眼淚越擦越多,像洪水決堤。

尤利婭沒見過這麽能哭的人,想兩只手並用同時幫她擦淚,對方卻越攥越緊,砸在手背上的眼淚也順著手指縫隙滲入兩人掌心。

“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嗎。”

尤利婭手足無措:“你怎麽會這樣想。”

“就是有種會被分開的預感。”

兩人互相算計針鋒相對的時候尤利婭沒在怕的,這樣猛地一脆弱,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哄。

油嘴滑舌哄人拿好處是尤利婭經過長久的鍛煉習得的技能,刻在骨子裏收放自如,面對烏涅塔的真情落淚,她始終找不到開口的切入點。

“從開始的時候我就一直註視著你,你的每一個神情我都有仔細觀察。”

“說到分手的時候,你嘴角微垂,眼神也很悲傷,如果僅僅只是預測未來的話,你不會有這樣的表現。”

她語氣難過:“除非你已經想好了我們的結局。”

“或者你早就下定決心,要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後和我分開。”

一番分析,尤利婭的打算被全部猜中,鏡頭前她不敢表露出真實意圖,只能安慰道:“那只是眾多結局中的一種,我們未必就會走到那一步。”

烏涅塔聽不見,情緒跌落到谷底,沒耐心等尤利婭一個字一個字地把安撫她的解釋敲出來。

但是不安撫的話,剛立起來的深情A同形象就保不住了,尤利婭頭痛得拼命薅頭發。

政治作秀而已,她現在為以後的解綁鋪墊也無可厚非,拋出烏涅塔的家世當引子,就是為了到時候能以被嫌棄的A同的身份再博一波同情。

烏涅塔靜靜地看著她,說:“你知道我想聽什麽,只要你說愛我,這一刻我可以什麽都不想。”

尤利婭抓狂,下意識想,那下一刻呢。

她徹底相信這人的腦子被炸壞了,都是出來討生活的心機A,誰還不知道誰。

她受家族恩惠和鉗制,走上政途,烏涅塔運氣也不錯,攀上無敵有錢的鰥夫O,雖然不到一年就當了寡婦,至少有大筆遺產等著繼承。

打敗兩個成年繼子,從半路遇到的老公那裏拿到那麽多錢的心機女A,怎麽可能是輕易被人主宰情緒的小白花。

但事情就是這麽猝不及防的發生了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沈默的時間太久,記者和攝像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,烏涅塔坐在一旁默默決堤。

尤利婭嘴巴張張合合,我愛你三個字怎麽也說不出來。

雖然滿嘴跑火車,一口一個我們家愛人叫得親密無比,從實際出發她還是個連初戀都沒談過的純情派。

我愛你幾個字承載的東西太多了,雖然賣個好價錢聯姻無望,但騙子也會渴望一份真摯的感情。

“我……我愛……”

他爹的怎麽愛得出口啊。

她明明是個剛死了老公沒幾天的寡婦,腦子是壞掉了又不是失憶了。

尤利婭想把她搖醒,告訴她,她現在不是在演為愛放棄一切反抗家人的叛逆白富美。

她糾結猶豫,甚至希望老天爺來個突發大地震,把一切都震成廢墟,讓所有人都埋到底下,這樣就能靜靜地縮在地下等待救援,而不是當一個被逼著談情說愛的窩囊A同。

沒時間繼續遲疑了,烏涅塔看向她的目光從期待變成失望,翠湖一樣的眸子逐漸失去高光。

尤利婭面部肌肉不自覺地痙攣,飽含深情地說道:“我愛你。”

有什麽東西順著臉頰流進嘴裏。

鹹鹹的,原來是眼淚啊。

尤利婭流淚哽咽道:“我愛你,我愛你,我愛你。”

真的說出來之後反而覺得渾身輕松,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艱難和沈重,尤利婭抱住她,趴在她肩頭哭得真心實意。

明明喜歡的是omega。

明明想著,出櫃只是一時的,等到以後有權有勢,還是可以找一個兩情相悅的omega的。

他可以沒有深厚的家世,但是一定要符合自己對伴侶的基本想象。

互聯網處處留痕,這句我愛你會把兩人深深地綁在一起,成為一輩子都抹不掉的黑歷史。

兩人哭著抱成一團。

……

除了頻頻破碎以外,這幾天數次的淚失禁讓烏涅塔雙眼紅腫,一眼望過去脆弱中夾雜著幾分可憐。

擦掉臉上的鱷魚淚,她心情愉悅地和尤利婭依偎在一起,不吃虧不報隔夜仇是她做人的基本準則,後果可以慢慢解決,因為吃虧而堵心導致情緒崩潰,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都不能發生在她身上。

正擦著眼淚,手機響了。

低頭一看是闊別了一整個白天的伊萊斯。

這個點他應該忙完工作了,想到他可能已經看完新聞,知道她今天在外面度過了怎樣充實又繁忙的一天,烏涅塔果斷拒接。

不用腦都知道會被數落和質問。

他鍥而不舍地打了好幾個,烏涅塔統統拒接,消停半分鐘後彈出來一串新消息。

[伊萊斯:接電話!]

[別裝死,你拿卡的時候怎麽保證的!]

[你不接我就直接過去給你辦出院了,在你改邪歸正並且給出合理的解釋之前,別想再踏出莊園一步!]

感嘆號裏藏著的怒氣烏涅塔切實地感受到了。

抓人還帶預告的,烏涅塔稍稍感嘆了一下好大兒真貼心,沈著冷靜地回覆他:[我不能離開她,你別想把我們分開。]

發完消息,她偏頭看向哭成淚人的尤利婭,咬著唇滿是擔憂地說:“伊萊斯發現我們的事了,他要抓我回去,怎麽辦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帶我走吧。”她捧著尤利婭的臉,惴惴不安又滿含憧憬地說:“我們逃跑。”

尤利婭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回神,又驚聞她的私奔邀約,當即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:“沒發燒啊。”

跟寡婦攪在一起已經頭痛到想死,現在對方又天方夜譚地說要私奔。

尤利婭行屍走肉般機械開口:“你想我死就直接說。”

烏涅塔雙眼亮晶晶的問:“不行嗎,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。”

面對一個恐同的假基佬,比應付兩個不講理的O要簡單劃算,。

尤利婭摸摸扭頭,怕她的戀愛腦傳染到自己身上。

“你聽我說。”按著烏涅塔的肩膀,她語氣平靜表情頹喪:“我就是個見利忘義的無恥A,不值得你為了我放棄一切。”

“我們倆是兩個世界的人,不合適你知道嗎。”

烏涅塔的雙眼像倒映著繁星的湖水,笑起來星光迸射:“可是我愛你啊。”

尤利婭扭頭反駁:“這是後遺癥是病是心理問題是不正確的。”

“我看不見你的嘴巴,不知道你說什麽。”她把尤利婭的腦袋掰回來,眼角眉梢俱是笑意:“我愛你。”

尤利婭捶頭:“你放過我吧,我就是個下賤的平凡女A。”

大家都爛的時候互相比爛就完事了。

面對突如其來的誠摯感情和純情,尤利婭那顆屬於爛人的真心被逐漸喚醒。

胸膛裏突然覆活跳得跟兔子一樣的那顆心被尤利婭死死按住。

把腦袋抵在烏涅塔肩膀上,她尤其無力地說:“別念了,真的,我還有老母要養呢,我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。”

“你別搞我了。”

輕柔地抱住她的腦袋,伸手輕輕撫摸,略顯毛糙的卷發從指間穿過,烏涅塔低頭跟她咬耳朵,悄聲說:“我愛你。”

尤利婭一腦袋把她撞到床上,雙手虛虛掐著她的脖子,惡聲惡氣地說:“你最好是真的愛,被我知道你玩弄我的感情,我就宰了你。”

這份微薄可笑的愛可是她拿名聲和前途換的。

烏涅塔擡手勾住她脖子,天真地問道:“要跑了嗎,好浪漫。”

尤利婭松開她,反身去把自己提過來的果籃收拾好,一手挎著水果籃一手挽著她往地下車庫跑。

和光鮮亮麗的外表不同,尤利婭的車破到她以為是四個輪子上焊了一坨廢鐵。

“真的沒事嗎。”烏涅塔擔憂地問道:“總感覺下一秒就會上路。”

尤利婭發動引擎,一隊黑衣安保從電梯上下來,她把烏涅塔的腦袋往下按,面不改色地從那些人面前開過去。

平穩上路後,從塑料袋裏掏出之前處理好,但是經過幾度轉手有點爆汁爛皮的橘子遞到烏涅塔面前:“吃嗎。”

“好惡心。”

尤利婭笑了一下:“也對,你是公主……啊不對,貴婦A。”

說完她略顯遺憾地一瓣一瓣剝開來吃,走的時候太匆忙,橘子皮忘記一起裝回來了。

這可是天然香氛,好浪費。

汽車一路疾馳,繁華的城市高樓漸漸消失,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低矮破舊的筒子樓。

烏涅塔貼著車窗低聲說道:“年輕有為的書記官不住在內環的豪華公寓,反而生活在棚戶區。”

她好奇地問:“上七區也有這種地方啊。”

陰暗狹長的小路不好停車,尤利婭見縫插針,找了個和車子差不多尺寸的凹陷撞進去,前後保險杠直接癟下去。

三面都是墻,只能從副駕駛下人,尤利婭弓著身子局促的下車,見烏涅塔正打量周圍,打字道:“我以為你會表現得更驚訝,或者更嫌棄一點。”

兩人並肩往前走,老舊的筒子樓墻皮剝落,連電梯都沒有,烏涅塔趕在她前面把聲控燈喊亮。

心裏默念三秒,昏黃的燈光才姍姍來遲地灑在兩人身上,尤利婭跟上她:“你怎麽知道燈是壞的。”

平時回家她都是站在樓梯口大喊一聲,等燈亮了再爬樓。

烏涅塔始終快她幾步,確保她上樓時每一層的燈都已經亮起。

“我也是在這種地方長大的。”烏涅塔回頭看她,得意地說:“我還知道樓層越高聲控的延遲越久,街道的人不上心,燈光檢修的人也不願意爬樓,低層的看得過去就行。”

擦擦腦門上的汗,烏涅塔讓她止步:“你家在頂樓,差不多得等個半分鐘?“

“我不行了。”烏涅塔氣喘籲籲往上爬:“你在這等著,我慢慢走,燈亮了你再上來,從下車起你就一直磨磨蹭蹭慢慢吞吞的,怕黑就直說我又不會笑你。”

尤利婭楞了一下,想說其實自己不是很怕黑。

嘴巴都張開了,卻怎麽都說不出話來。

她身體虛,腳步聲比一般人重,憑借敏銳的五感,尤利婭還能聽見她深深的呼氣的聲音。

沒什麽規律的腳步聲和呼氣聲纏在一起,響在尤利婭耳邊時卻自成韻律,最後她停住腳步,清脆的“嘿”聲響起。

尤利婭默數三十秒,微弱的樓道燈光亮起,烏涅塔的聲音遠遠傳來:“可以了,快上來。”

她心中一顫。

帶烏涅塔逃跑本來就是一時沖動,尤利婭表面光鮮,實際上錢包空空,去不起高檔酒店,下意識把她往家裏帶。

尤利婭成年後沒再因為自己的窮而自卑過,上班時也一直是窮得坦蕩的廉潔人設。

但是在剛剛才互相“訴說愛意”的對象面前,光鮮的假象被驟然撕開,緊張難堪和局促自然而然地冒出來。

一切都太快了,她並沒有做好袒露隱私的準備。

下車的那一刻起,後悔和難堪在心中交織。

正常的烏涅塔驕奢不講理,揮金如土,是個會花大筆錢財賄賂政府官員的心機貴婦。

會被嘲笑的。尤利婭做足了心理準備。

預想的場面沒有出現,尤利婭茫然楞在原地,久到樓道的燈再次熄滅。

烏涅塔的腦袋從樓梯扶手處探出來:“楞著幹什麽,你傻了啊?”

剛才的場景就像倒放一樣,又重覆了一遍,尤利婭聽見她又喊了一聲燈。

和上次稍有不同的是,必須在黑暗中等待的那三十秒,烏涅塔沒有繼續待在上面不動。

短暫的休息過後,她體力回覆,腳步輕快地跑下樓,回到尤利婭身邊,牽住她的手。

皮膚相觸的瞬間燈光也終於亮起。

明明是回自己家,尤利婭卻覺得自己像條路過家門卻不敢進去的流浪狗,非要主人下樓迎接順便牽緊韁繩才遲疑地邁出腳步。

尤利婭腦子裏警鈴大作,本能地覺得不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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